當小寧懿遇見了九阿哥, 她覺得九阿哥的腦子裏進水了。不然的話，九阿哥怎麽把徐雲朗帶回來了呢，還送徐雲朗進宮讀書。

這是被人下了精神暗示吧。

“九哥, 你知道九嫂以後會怎麽對小寶寶說嗎？”小寧懿道。

“什麽怎麽說？”九阿哥阿奇, 他正走在長長的走廊, 準備去見太後, 沒想到就見到了小寧懿。

“九嫂會說：你阿瑪出海了。”小寧懿道, “小孩子可能會想：騙人，阿瑪可能被皇瑪父圈禁了，阿瑪沒了。”

“……”九阿哥嘴角微扯，絕對不可能那樣。要是他被圈禁了, 那不可能瞞得住的, 也許他府裏的一些人也跟著被圈禁。

九阿哥就聽小寧懿說, 看看小寧懿還能說什麽。

“當你的小寶寶見到你回來了。”小寧懿繼續道, “放心, 他不會說：鬼啊。因為他根本就不記得你長什麽樣子, 只會想, 原來我的阿瑪真的出海了啊, 我的阿瑪沒有被打斷腿啊。”

“……”九阿哥就想自己是不是得罪了小寧懿，不然，小寧懿為什麽這麽說。

“也許他會轉頭問九嫂，這一位真的是我的阿瑪嗎？確定不是繼父嗎？”小寧懿扯著嗓子道, “怎麽，要不要留下一兩張照片, 一張照片一百兩銀子, 讓你的孩子記住你的長相。”

然後, 九阿哥給了小寧懿一百兩銀子, 小寧懿給九阿哥拍了一張照片。

“彩色的，不是黑白的。”小寧懿遞給九阿哥照片，“拿去吧。”

小寧懿看著那一百兩銀票，蹦蹦跳跳地走了。

九阿哥看著手裏的彩色照片，他懷疑小寧懿在坑他。不過這一張照片確實比畫師畫得很像，看上去很真實。

九阿哥再看著小寧懿蹦蹦跳跳的身影，他就想小寧懿到底是想坑他呢，還是自己哪裏得罪了小寧懿。應該沒有吧，他才出海回來沒有多久。

當九阿哥回到家裏之後，他就把照片交給了九福晉的手裏。

九福晉還大著肚子，“寧懿公主給的？”

“嗯，用銀子買的。”九阿哥強調。

“這樣的圖像好。”九福晉道，“若是爺出海了，我們也能看看照片。”

“你們不是也可以過去看看嗎？”九阿哥問，他剛剛沒有問小寧懿，本著少說少錯的原則，他就沒有多說。

“要是剛剛出生的孩子，孩子還沒有多大，不合適。”九福晉不可能隨意帶著孩子出去，小孩子容易出現問題，“等要帶的話，估計得是幾歲。”

“那就看小寧懿的本事。”九阿哥道，“坐在飛毯上，也能不吹風吧。到了船上，很快就回來？”

九阿哥思考這一件事情的可行性，不過還是得看孩子的身體情況，不能為了見孩子就讓孩子隨意過去。九阿哥不想看到孩子出問題，當阿瑪的怎麽可能不關心孩子。

“還是小心點。”九阿哥道，“別為了見我，就讓孩子出事。”

“是。”九福晉聽九阿哥這麽說，也松了一口氣。她可不敢隨意帶著小孩子去見九阿哥，就怕到時候出問題，等到孩子長大一點，身體健康一點，那就好許多。

皇宮，自打皇十九女被養在常常在的膝下之後，皇十九女的身體就好許多。

常常在雖然沒有生過孩子，但是她比高庶妃懂得養孩子，沒有一直讓孩子喝奶，也有投餵孩子一些輔食。孩子要是一直喝奶，營養不夠，孩子的身體也長不大。

那些妃嬪見到皇十九女，一個個都覺得常常在比高庶妃會養孩子。

皇帝有時候去看皇十九女，見到皇十九女圓潤了一些，他心裏也舒坦。

因著常常在養著皇十九女，又養得比較好，她在後宮的日子也好了許多。常常在還是非常感謝高庶妃給了她機會，要不是高庶妃瞎折騰，那麽她又怎麽有機會撫養皇十九女。

常常在沒有去冷宮看高庶妃，沒有去耀武揚威。

當幾個妃嬪湊在一塊兒的時候，這話也多。

“瞧瞧，十九公主倒是白胖了一些。”榮妃看了一眼十九公主，隨後又看向手裏的茶杯，眼角餘光則是看著宜妃，“原先，皇上還讓宜妃養十九公主呢。”

“又不是沒有自己的孩子。”宜妃道，“養自己的就行了。現在不是挺好的嗎？位份低了，也能養孩子，也就不用擔心自己生的孩子被抱到別的妃嬪那邊養著。”

“抱去養的，未必就不好，有的人對親生的孩子可沒有那麽好。”榮妃道，“常常在不就是比高庶妃好上許多嗎？瞧瞧十九公主，之前，十九公主瘦弱著呢。”

“既然養了，那就當做是親生的女兒養。”常常在道，“若是不喜歡，早早就不養，那才是好的，也傷不到人。”

常常在不想成為榮妃手裏對付別的妃嬪的工具，榮妃沒有宜妃那麽得寵，常常在可不想得罪宜妃。別說宜妃，就是後宮的其他妃嬪，常常在也不想隨意得罪她們。

常常在沒有那麽得寵，現在又養了一個公主，差不多就行了。要是翹著尾巴，那是會被人踩著尾巴的。

“常常在說的沒錯。”宜妃道，“可不就是如此，不想養，又養著，也不會多用心的。倒不如一開始就沒養，眼不見心不煩，也就沒傷著這個孩子。”

“先前，和妃生孩子的時候。”榮妃看向坐在旁邊的和妃，“那時候，你還沒有成為妃，又生了那麽好的一個女兒，讓我們都動心了。”

“……”和妃就想這些人說自己做什麽，“寧懿的脾氣不大好，要是別人養著，怕是受不了她。”

“怕什麽。”榮妃道，“有那麽一個女兒，就跟有了免死金牌差不多。你瞧瞧，高庶妃都進了冷宮了。若是她的女兒是寧懿公主，那麽她想做什麽就做什麽，直接飛上枝頭。”

“有本事的是女兒，又不是自己。”和妃覺得榮妃拿她做伐子，“這天底下，也不是沒有兒女不認父母的。人們都喜歡說兒女不孝，卻不想想這當父母有沒有過分了。”

和妃認為就算有寧懿公主這樣的女兒，也不能太過得意，還是得照顧好女兒，也別想著利用女兒給自己謀福利。像榮妃這樣的人，怕是一輩子也不可能對女兒多好。

“說起來，寧懿也快回去了。”和妃起身，“我呀，也得回去。不然，也不知道她有沒有好好吃飯。她有時候沒有在小食堂用膳，回來之後，也不說話，就拍拍肚子，看看有沒有人瞧見。沒人瞧見，她就自己跑去吃零食，也不吃飯，還說我們都不關心她，明明就是她喜歡吃零食，不想吃飯。”

和妃沒有繼續待在這邊，而是起身回去了。和妃沒有打算繼續跟這些人說小寧懿，也不想聽她們說十九公主。

十九公主如何，這都跟和妃沒有關系。

和妃不可能多關註十九公主，十九公主又不是她的親生女兒。要是她一直去說十九公主，別人就該懷疑她是不是有別的意思。

和妃也能看出常常在不想多說十九公主，哪怕常常在帶著十九公主來，那也不代表人家就打算多說十九公主。

“還真是關心孩子啊。”榮妃道。

“不關心孩子，關心什麽？”德妃道，“別閑著沒事，說些有的沒有的。”

榮妃沒有繼續說，她看了一眼常常在。常常在就抱著十九公主，也不去管榮妃有沒有看她。

嘉安宮，小寧懿正背著小包包回來。

小寧懿一下課就跑回來了，她才不管徐雲朗如何，她就能當徐雲朗不存在。

“回來了啊。”和妃見小寧懿，便問，“吃了嗎？”

“回來陪著額娘一塊兒吃。”小寧懿想到她的死對頭，她才不想看死對頭吃飯，也不想死對頭盯著她吃飯。

小寧懿就覺得徐雲朗有毛病，自己變成小孩子，那是想享受一下愉快地童年。而徐雲朗呢，他根本就不像是要享受童年的樣子，倒像是來盯著她，看她有沒有做壞事。

“好，一塊兒吃。”和妃想幸好自己早點回來。

“額娘是不是了白白胖胖的十九妹妹了？”小寧懿問。

“怎麽突然問這一點？”和妃疑惑。

“就是隨口問問啊。”小寧懿道，“最近，她現在的額娘經常抱著她出去玩，有在禦花園散步，還有去湖邊看看小鴨子，我都看見過她們幾次了。”

小寧懿見到常常在抱著十九公主，她也沒有多靠前。十九公主不懂得高庶妃的那些事情，也許十九公主已經忘記高庶妃了。

畢竟十九公主那麽小，這麽小的孩子根本就不可能記得那麽多的事情。

等十九公主長大了，可能十九公主根本就記不得高庶妃。

“她們沒有避著我。”小寧懿道。

“常常在不是高庶妃。”和妃道，“她不希望十九公主每次都得繞著你走，想著漸漸地就正常遇見。”

常常在不蠢，常常在那麽做，也是要讓人覺得就算十九公主跟寧懿公主遇見了，十九公主的身體也不可能不好。

後宮的女人就是這樣，不能單單考慮眼前，還得想以後的事情。

常常在那麽做，那也是有打算的。

和妃不覺得常常在那麽做有什麽錯，若是自己，自己也會跟常常在那般做。

“嗯嗯。”小寧懿點點頭。

“用膳！”和妃道。

“哦。”小寧懿應聲。

“別總是說話說話就忘記吃飯。”和妃道，“快洗洗手吃飯。”

“知道，不能把細菌吃到肚子裏。”小寧懿點頭，她說完這話之後，看向了宮殿外。

死對頭沒有跑過來吧？

小寧懿不想見到徐雲朗，她就想安安靜靜地吃飯。

“看外面做什麽，你皇阿瑪中午沒過來。”和妃道，“你中午要午休，吃完飯就去休息，哪裏有那麽多時間玩。你皇阿瑪要是過來，你們一玩，你就別想著睡了。”

“我是一個孝順的好孩子。”小寧懿道，“陪著皇阿瑪玩，也不是不行，就是……”

“就是你下午就不去上學了。”和妃打斷小寧懿的話，直接幫著小寧懿把後面的話說出來，“你要睡覺覺，是不是？”

“哈哈，額娘，你真的是我額娘。”小寧懿道，“對啊，就是這樣。”

另一邊，徐雲朗正面對那些小朋友，這些小朋友都很乖巧地吃飯，再很乖巧地去睡覺。就算有人不乖巧，徐雲朗也不可能去管。

徐雲朗就想著小寧懿怎麽想著要過一個好的童年生活，是小寧懿以前的童年生活不好嗎？

正常情況下，應該沒有人喜歡變得那麽小吧？

徐雲朗不明白，他也沒有看出變成小孩子有什麽樂趣，他就看到那些小朋友挺麻煩的。這些小朋友沒有為難徐雲朗，他們都很講究規矩。

“睡覺吧。”

“午睡好，下午才有精神上課。”

“別在夫子上課的時候睡著了，要是睡著了，可就不好辦。”

……

那些小朋友還跟徐雲朗說讓他好好休息，讓他別睜著眼睛，要閉著眼睛，睡覺需要閉著眼睛。

徐雲朗想這些小朋友說話怎麽喜歡重覆，還都說一些幼稚的話。這些孩子還小，那麽他們就可能就是隨口說說，也沒有去想著什麽邏輯關系，沒有去想徐雲朗的身份如何。

這些小朋友當然知道身份地位高低，只不過他們在一起讀書，小寧懿沒有過分在意他們的身份，他們也就沒有去在意身份地位的，就是一塊兒玩耍。

他們還小，不需要考慮這些。

徐雲朗就覺得這些人太過幼稚了，小寧懿怎麽能跟這些人一塊兒上課，還一塊兒玩。小寧懿是想當大姐頭嗎？

小寧懿當然沒有想著當大姐頭，小寧懿頂多就是想著那些小孩子不鬧騰的時候很可愛。反正那些小朋友就是跟小寧懿塊兒上課，他們也不敢隨意揪著小寧懿的頭發，一個個都非常乖巧。

到了下午，小寧懿回到了教室。

小寧懿又看到了徐雲朗，她看著徐雲朗就覺得這個人是不是有別的目的。

“來盜墓的？”小寧懿傳音給徐雲朗。

“不是。”徐雲朗見小寧懿傳音給他，就回答。

“總不能是考古的吧。”小寧懿傳音，“沒有經過墓主人的允許……哦，好像是過後多少年就沒有保護政策了。古代的年限好像更短。”

“……”徐雲朗無語，他來這邊真的不是為了盜墓，也不是為了考古。

不同的位面，沒有考古的意義。

每一個位面都有自己的發展路線，不是每一個位面有同樣的朝代，就能有同樣的未來。未來依舊是不同的，比如小寧懿待著的這個朝代以後的發展路線跟小寧懿原先所在的時空就不一樣。

夫子進教室了，小寧懿也就沒有繼續給徐雲朗傳音。小寧懿打開隱形光屏，她要開始看動漫了。

“……”徐雲朗見到小寧懿又開始看動漫，小寧懿就差一邊啃瓜子。

小寧懿瞥了一眼徐雲朗，看什麽呢，他想看動畫片，他就自己用光腦看啊。小寧懿覺得他們兩個人都是有光腦的人，就沒有必要盯著別人的光腦。

隱形光屏不是絕對的隱形，戴上特殊的眼鏡，又或者實力足夠高強，那麽他們就可能看到隱形光屏。

小寧懿想著古代的人看不到隱形光屏就可以了，她才不去管徐雲朗能不能看到光屏。

到了練字的時候，小寧懿發現徐雲朗的毛筆字竟然寫得比自己好。

這……徐雲朗一出生就是貴族，還是沒有被扔到孤兒院的貴族，徐雲朗從小到大受到的都是貴族教育，也許徐雲朗早早就學習了毛筆字呢。

小寧懿再一次肯定徐雲朗來這邊就是為了碾壓她，若不是為了碾壓她，他穿過來做什麽。

“寫得不錯。”夫子看到徐雲朗的字之後，就覺得很欣慰。夫子原本還想徐雲朗是從別的地方來的，可能根本就沒有學過毛筆字，誰能想到徐雲朗竟然寫得那麽好。

徐雲朗又多寫了幾個字，讓夫子點了記下頭。

小寧懿看看自己寫的毛筆字，中規中矩的，沒有缺胳膊……好像漏掉了一個點？

在夫子走過來之前，小寧懿就把那一張紙團成團，她還瞪了徐雲朗一眼。徐雲朗寫得那麽好做什麽，等到以後，那就沒有進步了，她就給以後留下進步的機會。

徐雲朗想自己做錯了什麽，小寧懿似乎不高興了。

夫子走到小寧懿的身邊，沒有說寧懿公主不好。夫子早就習慣寧懿公主的舉動，寧懿公主也算給他面子了，寧懿公主又不是沒有練字。

因此，夫子對寧懿公主特別寬容。

徐雲朗來這邊一段時間了，他早就知道寧懿公主跟這些人換東西的事情，他沒有讓自己顯得那麽特殊，沒有展露他的能力。

徐雲朗認為要是自己也表現成那樣，估計不大好，小寧懿可能就要提著四十米長刀追著他砍。小寧懿似乎不喜歡他表現得太過強大，他現在沒有表現得那麽強大，就是正常一點的表現，跟這個時代的人差不多。

然後，那些小朋友們都知道徐雲朗寫的字很不錯。

“你真的是外國人嗎？”

“你的字真好。”

“以後是不是都待在這邊了？”

……

下課後，那些小朋友看著徐雲朗寫的字之後，還有人讚揚徐雲朗。

小寧懿沒有讓那些小朋友看到她瞪徐雲朗，她不能帶壞那些小朋友。她不喜歡徐雲朗，別人可以喜歡徐雲朗。

“真想在幼兒園找女朋友嗎？”小寧懿給徐雲朗傳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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